【新著推介】

关于新著《奥妙无穷的语言世界》的访谈

（编者按：最近，本栏记者就我系凌步程教授的新著《奥妙无穷的语言世界》对其本人进行了一次采访。下面是访谈的记录稿。记录稿已经凌教授本人审阅。其中，“记”和“凌”分别表示记者和凌步程教授的谈话。）

记：凌教授，听说不久前您出了一部新书。能向我们介绍一下这本书的情况吗？

凌：好的。不久前，天津教育出版社出版了我的一本新书。书名叫《奥妙无穷的语言世界》。全书约67万字，大32开。

这本书是一部融知识性与趣味性、学术性与实用性为一炉的普及性语言学著作。全书分为语言概说、语言结构和语言运用三大板块。书中选取语言学中与普通公众的关切点较为相近的数十个专题，搜集国内外专家学者具有代表性的观点，尽可能结合生动有趣的故事及相关史料，进行深入浅出的介绍和阐释。各个专题之间既相对独立，又一脉相承，其中主体内容是已获学界公认的语言学知识，也有一些专家学者提出的与众不同的见解，还有一部分是我自己的学术研究成果，此外还有一些不同学术观点针尖对麦芒的交锋。我写这本书的目的，是想让读者在趣味性休闲性的阅读中获得大量生动具体的语言学知识，并大致了解语言学知识体系的概貌，同时树立实事求是的、辩证的、发展的语言观。书中每节正文之后均有附录资料，以便感兴趣的读者更深入地了解本节内容。本书内容丰富，可读性较强，可作为具有中等文化程度的人学习语言学知识的入门读物，也可作为大专院校相关专业学生的参考用书。

记：现在人们都很重视创新问题，您能提示一下您的这本新书中有哪些创新之处吗？

凌：是的，创新问题很重要。尤其是对学术著作而言，创新是决定其价值的核心要素。我在撰写这本书的时候，确实在内容和形式上都注意有所突破，注意带有自己的特色。

首先，在内容上，这本书的创新之处主要体现在“语言运用”中的修辞部分。例如，常见的修辞专著和教科书在论及修辞的内容时，大抵归纳为“词语的选用”、“句式的选用”和“辞格的运用”三大部分，似乎认定在修辞活动中对于词语只有“选用”这样一种途径。本书突破这一陈规，将“词语的选用”改为“词语的锤炼”，并在此之下分为“词语的选择”、“词语的修饰”、“词语的改造”和“词语的创新”四个部分，较为细致而系统地介绍了在修辞活动中，词语锤炼（即“炼字”）的各种方法和途径，角度新颖，持之有故，具有开创性的意义。又如，在修辞的目的和功能方面，以往人们只注意到“达意”（表达意思）和“传情”（传递感情）这两个层次，本书则根据自己的研究增加了第三个层次“示文”（显示文化等次），并就此展开深入的阐述，具有开拓性的贡献。再如，在语境的分类、语境的调控等方面，本书都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学术上的某些空白。此外，在书中的其他论述中，也不时出现一些我自己的独特的见解。以上这些具有创新性的学术观点曾出现在本人已发表的一些学术论文中。这里，只是把它们收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套较为系统的理论。当然，这些见解是否正确，是否严谨完整，能否得到学界的认可，还有待同行们在学术上展开深入的讨论。我衷心期待专家学者们的指正和商榷。

其次，在形式上，本书也有若干创新之处。其一，以语言概说、语言结构和语言运用三大板块结为一体，将语言学的一般知识与修辞学、语用学和语言风格、语体风格等多方面的知识融为一炉，使读者通过阅读一本书，即可大致了解语言学知识体系的概貌。这种体例的书还不多见。其二，书中在每节正文之后，都收录了一定数量的“附录资料”，以供愿对本节内容进行深入研究的读者参阅。“附录资料”分为“名人名言”和“阅读欣赏”两栏，前者是名家对该问题的论述，注重学术性；后者是与该问题有关的参阅材料，偏重趣味性。我在引介这些资料之后，都对其中的观点发表实事求是的评论。评论中既尊重权威，又不迷信权威，让读者在对比思辨中收获真知灼见。这种编排也属自创。其三，一般的专著中只有正标题和副标题，或者是大标题和小标题。“引题”通常只出现在报纸上的新闻标题之中。在这本书中，我在每节正文之前，都特意加了一个“引题”，用以提示本节的内容，增添行文的趣味性，如“张德彝无心插柳柳成阴，胡适之着意栽花花烂漫”、“武则天龙心雕文，苏若兰文心雕龙”、“苏小妹出联考夫婿，陈寅恪求对选英才”，等等。命题时，特别注重题面的文采及趣味性。这也算一点小小的创造吧。以上几方面形式上的创新，正与本书“融知识性与趣味性、学术性与实用性为一炉”的写作初衷相符。至于效果如何，只能由读者判定了。

记：您对这本书有什么想说说的吗？

凌：这本书是我多年语言研究心血的结晶。对于学术大家而言，也许这本小书算不了什么。但于我而言，确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在我接触过的语言学著作中，要么是面孔严肃、文字乏味的理论专著，要么是虽有趣味，却内容零散，缺乏深度和系统性的消闲之作。这本书是我对前面二者融其长、避其短的一次尝试。在书中，我力图将理论性与趣味性、学术性与实用性、研究性与消闲性融为一炉，让读者在阅读中有多方面的收获。这是我的心愿，也是本书的目标。但自感因学术功力和材料积累不足，成果与目标之间还有不小的差距。此外，在本书涉及的学术领域中，有一些已经意识到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例如，在流行的修辞学专著中，一般都把“词语的运用”（即“炼字”）和“句子的运用”（即“练句”） 归结为“词语的选用”和“句式的选用”。显然，这是不严谨的。如前所说，在本书中，我已用“词语的锤炼”作为总目，把“词语的选择”与“词语的修饰”、“词语的改造”和“词语的创新”合在一起，作为“词语的锤炼”（即“炼字”）的四条途径进行论述。这在现代汉语“炼字”的研究上前进了一大步。同样的道理，“句式的选用”也应当改为“句子的锤炼”，其中至少可以包括“句子的选用”、“句子的变用”这两种途径。而在“句子的选用”中至少可以包括“句类的选用”和“句型的选用”这两大类型。而现在一般修辞专著中所说的“句式的选用”不过是各种句型中一些特殊的句式的选用而已。可见，“句子的锤炼”还有大量的课题需要研究。本人已意识到这一问题，并草拟了一个粗略的研究提纲。但因条件不足，短期内难以解决，故本书在论及“句子的锤炼”时，只能沿用“句式的选用”这种有缺陷的模式。这是本书的一大遗憾。此外，本书在校勘上也有个别严重的错讹。这也是一个不小的遗憾。

记：谢谢教授接受我们的采访。祝您在学术上不断有新的建树。再见。

凌：也谢谢你们对我的新著的关心和对我的祝愿。再见。

（钟文玺 记录整理）